sábado, 11 de abril de 2009

給慈濟醫師的一封信(上)

這一封信,是我身為患者,在慈濟醫院住了十天、並為加護病房探訪常客的誠懇建言,希望你們用心聆聽。

2008年10月21日過午,我住進醫院,陣痛直到晚上,進了產房後分娩困難,主治楊醫師決定剖腹後發現我子宮破裂,娃娃因此一出生就沒有自發呼吸...

上星期五,我們的女兒周牧蝶走了。

在加護病房將近一個月,她的狀況始終如一,這也是主治醫師一開始就預期的,娃娃的腦部受損太嚴重,沒有好轉機會...對於我們而言,是生命至痛...身為醫者的你們,看過也接觸過太多生離死別,但那痛,不是過來人絕對無法體會或了解...這也是我想寫這封信的主要原因。

在提出建言之前,謝謝楊醫師,你努力修復我破損的子宮,讓我的受傷程度得以控制住,並商請小兒科全心為娃娃治療...感激不盡。

無論如何,以下的建言,是身為病患的肺腑之言,希望可以為你們所接受,也是一種提醒。

關於生產過程,我記得一些細節,至今,那景象揮之不去。

上了產台之後,在我左右兩側的護士一直非常盡責的,在我陣痛來襲時,協助我用對力氣使力,並推壓我腹中的娃娃...。

第二或第三次陣痛過後,在我右側的護士指著我右側腹的突起形狀說了句話(我會記得是因為,懷孕後期娃娃就常常在我右腹圍處撐起),有人接了類似"歪了一邊"的話,於是護士利用我下一回陣痛時幫忙把娃娃推到中間,這之後不久,我就覺得痛的感覺不一樣了。

我記得這個關鍵點,因為我使不出力了,因為我說了:那痛不一樣...我記得楊醫師仍持續鼓勵我用力,說娃娃不能這樣子太久,而站我右側的護士聽了我說"那痛不一樣"後很快就回話:"那是因為娃娃現在移到中間了,當然不一樣..."

我記得當陣痛又來時我再度使盡力氣,第一次憋氣還能撐到7還是8,第二次數到4就不行了,我記得自己清楚的說: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...

是在那時,還是更早些時候,我記得護士拿來一個機器,不久,我便聽到楊醫師說:開刀...直到手術後第二還是第三天,家人希望楊醫師為我們說明整個生產過程時,我才從手術紀錄知道,那個機器是測娃娃胎心音的機器。

而緊急剖腹的原因是,娃娃在11點32分測得的胎心音最高還有104,到了11點36分,胎心音已經降到最高只剩69了…楊醫師說剖腹後發現我子宮破裂,娃娃已經在子宮外......

我的疑惑是,當我還在產台上第一次說痛的感覺不一樣時,護士的立即反應是:因為娃娃的位置移到中間了,痛的感覺當然不一樣...。

以護士助產的經驗,我相信她們會理所當然的就自己的經驗給予回應,但是,有沒有可能也聽聽病患的直覺,而不是馬上用自己的經驗回答,完全忽略患者的感受和反應?!

如果在我第一次說痛的感覺不一樣時,護士或在場任何一人聽進去了,會不會更早發覺更早決定剖腹,而我們的女兒至今仍健康活在這世間?這是我始終的疑問。

躺在病床上的患者都是全心全意的相信醫師和護理人員,我們把健康交給你們,因為信任你們的專業和經驗,前者是我們無法企及的領域,後者是時間和實務累積所成,而聽到並接收病患的直覺和感受,我以這次的切身之痛相信,一定會是豐富醫者和護理人員經驗藍圖的一環,只要你們願意用心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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